“别提了。”富商一脸晦气，察觉他心情不好，陈凤月识相地没说话，安静地陪在他身边。
富商烦躁地扯了扯领带，闷声道：“范总对荆棘玫瑰很感兴趣，要是有相似的画就好了。怎么可能呢？光一幅画就卖出了高价，要是还有其他画能不出手？”
陈凤月心脏怦怦直跳，声音干涩：“……要是我能弄来画呢？”
雪雪说过，她那还有几幅梁沁以前的画，只是梁沁已经起疑，怕引起注意，她暂时不敢出手，这不就是机会吗？
“真的？”富商喜出望外，将她搂进怀里，笑了起来，“你果然是我的解语花。你之前不是看中一款包么？你要能弄来画我给你买，你要什么都可以！”
陈凤月在他怀里嫣然一笑，更暗暗坚定了要拿到画的决心。
“妈？”
梁雪开门看到是陈凤月，她愣了一下，立刻侧过身让陈凤月进来：“你怎么突然来了？”
“画放好没有？不会被人发现吧？”陈凤月挎了个很大的包。
梁雪拍了拍胸脯：“放好了，不会被人发现的。”
她得意地带陈凤月去看，的确藏得很隐秘。
陈凤月故意擦了擦额头的汗，梁雪会意：“我去倒水。”
她前脚刚走，陈凤月忙不迭随手挑了幅用包装纸包起来的画塞进包里，等梁雪再回来，她若无其事地喝了水，和梁雪聊了会，慢悠悠地走了。
回到别墅，富商早就等候多时，一见她立刻迎上来：“怎么样？拿到了吗？”
陈凤月得意一笑，将画拿出来递给他。
富商不懂画，也能看出这是幅好画。
他喜不自胜，连连赞叹：“好、好啊！凤月，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！”
有了这幅画，还愁范总不跟他合作吗？
“那你答应我的……”陈凤月欲言又止。
富商视线就没从画上移开过，他随手递给她一张卡，就要出门。
陈凤月心满意足，才不管他去哪。
意料之中，范总得了画，高兴得忘乎所以，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跟富商的合作。
几天后。
沈暮北和范总在范家谈合作，瞥见墙上挂着的油画，他目光一凝，眼底流露出一丝好奇：“那幅画是……”
“沈总好眼光！”范总拊掌大笑，“这是我最近刚得的，你要是喜欢，我送你！”
沈暮北笑起来：“君子不夺人所好，你的心意我心领了。没想到范总来路这么广，连这么稀少的画都能搞到手，我还以为荆棘玫瑰是绝品呢。”
“也是巧合。”范总看似谦虚地连连摆手，眼角眉梢却都透着得色。
都不用沈暮北怎么套话，他自己就把画怎么来的一五一十地说了。
听到富商的名字，沈暮北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，暗暗记在心底。
富商接起电话，听了几句，他漫不经心的神情一下严肃起来，赔笑道：“好，我马上去！”
“怎么了？”等他挂断电话，一旁的陈凤月好奇问道。
“沈暮北主动提出要跟我合作！”富商又惊又喜，匆忙拿起外套，“我去一趟！”
陈凤月心头咯噔一声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富商很快回来，紧握着她的肩膀，第一次用十分炙热的眼神看着她：“凤月，你还能弄来上次那种画吗？”
陈凤月嗫嚅：“这……有点困难……”
“那你还是能弄来的是吧？”富商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词。
陈凤月面露犹豫：“你要画干什么？”
“沈总喜欢荆棘玫瑰，要是能给他一幅画，这次合作就稳了！”
“我想想办法吧……”陈凤月硬着头皮说，她实在不想辜负富商的期待。
然而这次却没那么顺利。
她一去，梁雪双手环胸，警惕又失望地盯着她：“妈，梁沁的画是你拿走的吧？你拿去哪里了？赶紧还回来。”
陈凤月讷讷：“他拿给别人了……”
“你疯了吗？”梁雪一脸难以置信，“梁沁现在追得这么紧，你还敢把画给别人，万一她追到我们头上来怎么办？”
陈凤月无所谓道：“那又怎么样？钱都赚了，她不可能让你吐出来，顶多是拿走这些画，我们也没什么损失。你赶紧再给我一幅画，我有用！”
梁雪眉头紧皱：“干什么？”
“沈暮北想要，有这幅画邵辉就能跟他合作，他事业顺利了我日子也好过，才能有话语权！”
突然听到熟悉的名字，梁雪吓了一跳，连连摇头：“不行，他摆明了是冲着画来的，梁沁本来就怀疑我了，肯定是梁沁让他来试探的……”
“雪雪！”陈凤月的声音让慌乱的梁雪一下找回了心神，“我已经答应邵辉了，今天必须拿画回去！”
梁雪晓之以理：“妈，我偷拿梁沁的画去卖是犯法的！她要真追究到我头上我就完了！再说，沈暮北目的很明确，就是想引诱你拿画出去，他根本不是诚心想合作，有没有画都无所谓！”
陈凤月听她这么一说，原本发热的大脑冷却下来，很快恢复了冷静。
“那……邵辉那我怎么交代？”
梁雪一言不发，目光同情。
陈凤月面如死灰地回到别墅，富商急忙迎上前。
见她两手空空，他面上掠过一丝失望，还是耐着性子问：“画呢？”
陈凤月嘴唇嗫嚅：“出了点意外……”
富商的脸立刻垮了下来：“你耍我玩呢？之前答应得好好的，我话都给人放出去了，你现在跟我说没有，你存心害我丢脸是不是？”
陈凤月头摇成拨浪鼓：“不是，我也不想的……”
富商抬手想扇她，举到一半又放了下去，转身走了。
陈凤月追上去，门差点没摔到她鼻尖上。
陈凤月心情郁结，拎上包就去商场买东西。
“很抱歉女士，这张卡无法使用。”店员将卡退给她。
“怎么可能？”陈凤月不满，换了张卡，“用这张。”
店员试了试，又退回来：“还是不行。”
陈凤月接连试了好几张，都用不了。
她顶着店员怀疑的目光走到一旁给银行打电话，才知道她的卡都被冻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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